2014年2月24日 星期一

叫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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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分享的叫魂的文章。我想我懂。
是因為有一些人真的無怨無悔、毫無評價的在我身邊支持我,走過我自我詆毀、批判自己毫不留情的黑暗。
就算我口氣衝撞、怒氣滿天、貶抑自己、口氣悲觀、躲起來不接電話不理人、咒怨每天,都還是有人,持續不斷的給我溫暖。
我想:就算是我這樣,也值得被愛嗎?也值得你付出記憶力記得我的事情嗎?也值得你撥出時間為我做點甚麼嗎?我明明是廢材一個。
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,簡訊會傳來:你最近好嗎?媽媽會打來說:裝好便當了,回來拿。朋友會寄來自己做的保養品,只說,覺得你需要就送你。有人會發訊息,就只是靜靜的聽我訴苦。有人會每次替我付餐費,還怕我餓著。有人總是帶著食物餵我。有人替我張羅未來的路可以串起怎麼樣的連結。阿妞會摸摸我的臉說:媽媽辛苦你了。
終於,在這麼多的點點滴滴之後,我慢慢相信自己值得被愛。
看完叫魂的文章,只是想說,有一個人,就是抱抱你、呼呼你、秀秀你,全心接納的感覺,真的很好。不是只有小孩喜歡,大人更需要,尤其是從小沒有被這麼對待長大的小孩。
謝謝每一個人,願意花時間在我身上,不管十分鐘、還是一年半年的人,你大可以不必,但你卻做了。謝謝你。我願意把這樣的包容和寬大一直傳遞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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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以下轉載自網路)
原題《叫魂》—丟了魂,就找回來
心理導讀:在憂鬱症的那段時間裡,我吃飯,睡覺,做廣播體操,跑步,唱歌,去醫院。也許魂真的有回來,我重新成為一個具體的人。
2013年4月,被醫生確診憂鬱症。6月,醫生建議住院,我不肯,害怕變成瘋子。媽媽發短信問我,姪女都滿月了還不回來看看嗎?這個姑姑怎麼這麼狠心?早上抱着小寶貝去散步,好像抱着小時候的我。問我,你就感覺不到媽媽有多想你嗎?
我疲憊不堪,身心破碎,像段枯木一樣神情呆滯也不說話,常常在夢裡尖叫哭泣。因為這樣,我不肯回家,怕他們擔心,怕給他們添麻煩,怕家裡人不喜歡我這個樣子。哥哥和嫂子新添了寶寶,喜氣洋洋的家裡,會需要這個掃興的我嗎。回家的路上一路丟東西,外套,傘,帽子,一樣樣弄丟。最後甚至打電話問哥哥,家在哪裡?
我也知道這一關,沒有人幫忙我應該是過不去了。
但就算不吃不睡不笑不說話,還是可以聽見。我聽到媽媽和她的朋友打電話說:我女兒回來啦,孩子們都在身邊,我心裡好過極了。我心裡想,原來就是變成這樣一個廢物,怪物,媽媽也是喜歡我的。
她領着我去了一個娘娘那裏。在我的老家,管神婆叫娘娘。她們會算很多東西,算出門,開張,結婚的好日子,也算考學,工作,婚姻,健康,命運。我媽媽似乎很相信她。她帶我去見到了那個娘娘。娘娘看到我就說:這個孩子丟了魂了呀。要給她叫魂!放心吧親娘叫魂最靈了。然後她向媽媽面授機宜。方法是我躺下,媽媽坐我邊上,男左女右,右胳膊,由媽媽握着我的胳膊,一截一截分七次向上握,直到肩膀,嘴裡要念一些話,大概是春兒魂魄快回家,媽媽在家裡等你之類。
我還記得那些情景,我的牀上鋪着粉紅色花樣的牀單,被子和褥子都已經被太陽曬得鼓鼓的。媽媽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胳膊,全神貫注地仔細確認着力度和位置,嘴裡輕輕念叨着那些話。娘娘好像沒有說要做幾遍,但我想媽媽做了無數遍,可能有一兩個小時,因為有些時候我就那樣睡着了。她沒有看我,背着窗戶,一心一意地坐在我的右邊,手裏捧着我失去生氣的肢體。我也沒有看她,閉着眼睛,淚水像巨浪般拍打,洶湧地往心中流去。
我覺得神婆說的叫魂,也並不是迷信,甚至比科學還要科學。首先她說你丟了魂。丟了魂,就意味着:這不是我的錯。
憂鬱症這種精神疾病,我感覺很難克服的一關,就是接受“它是一個客觀存在的病,它不是你的錯,不是懲罸,不是罪過。”而在神婆的解釋裡,它就是倒霉而已。而且娘娘似乎認為丟魂不是件大不了的事,在許多人身上常常發生。何況還有親娘,處理丟魂這種事故最重要的人在,就不用太擔心。像那樣輕聲細語喊我的小名。就像小時候摔了一跤,去請媽媽吹一吹一樣。媽媽吹一吹就好了,愛我就好了。還有那些全心全意的撫觸…………這是一具油盡燈枯的身體……母親每日裡雙手觸摸,赤身露體穿過荆棘的那些傷痕開始止血,扎下去的刺也漸漸的脱落了。這具血肉模糊卻不知道痛的身體,被母親撫摸過後劇烈地嬌氣起來,它向我嘶吼:“對我好一點,我還活着!”
醫生會建議說,要尋求家人的支持。但並沒有簡單地說:請你的媽媽抱抱你,摸摸你。即使醫生這樣告訴我,我也不會那樣做,只會蜷縮在衣櫃裡聞着媽媽的衣服痛哭。
早上起床時她已經在做早飯了,跑到廚房裡,她就說“耶?這麼乖啊。”我如果說肚子餓,她就更高興了。那會兒,我慢慢變成一天吃四五頓飯,每頓都吃得滿滿當當。
我終於對她說:媽媽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奈何不了自己,我的生活一塌糊塗,所以才不給你打電話,不回家。我也怪自己怎麼可以不關心你們,對自己失望透頂。
她一邊剥大蒜,一邊溫柔的說:是啊,怎麼可以那麼冷漠。
我想我得到了原諒。
電視裡放着偶像劇,我們一起看,看到動人處一起唏噓感嘆。
總之在那段時間,我吃飯,睡覺,做廣播體操,跑步,唱歌,去醫院。也許魂真的有回來,我重新成為一個具體的人。
原題《叫魂》
手記:
朋友在微博上分享了這篇文章。她在推薦語裡寫道:近階段越來越覺得,療法都是身外之物,可以多姿多彩變化萬千。一切都似流水,博大而溫厚地接納,自然而順應地交匯,以不變的“關係和結果”化萬變的方法應千般的心結,這樣咨訪雙方大概都會比較舒服。」其實在咨訪關係裡如此,在天地萬物間的所有關係裡,都是如此。
丟了魂,也可以找回來。不因其他,只為有一個人,願意陪在那個失魂落魄的傢伙旁邊,輕聲寬慰:「走過很遠的路,我等你回家。」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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